年少的恋爱有的时候更像是小孩子的过家家,今天一时兴起想要在一起那便在一起了,明天突然反悔也属正常。
末小鹿一直以为他们第二天便会分手,但没想到居然可以一直撑到郊游结束。
郊游结束意味着他们即将异地,她心里不安,试探得问他,“如果异地的话,我们要怎么办呢?”
他抬眸看了眼自己,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
最后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两个人不欢而散。
回去之后的第一天,他没有主动给她发任何一条WeChat。
她意识到也许这段感情将要结束,主动提出了分手。
对方却突然发来一大堆WeChat消息。
本来已经放下手机准备大哭一场的末小鹿惊喜得拿起手机准备要收回刚刚说过的话,却被那一条条消息惊得大脑空白。
一滴泪珠砸在手机屏幕上。
那突然被放大的字,赫然是:洛玫。二字。
原来,他喜欢的是洛玫。自己只是他用来激将洛玫的一枚棋子,一把他手上的枪。
末小鹿很平静,抹掉那一滴泪后,再也没有哭,甚至没有表情。
仿若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之后她被接回去古末岛,再之后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一个阶段,痛苦到她没时间去想初恋,久而久之,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叫绯洛的人出现过。
恍恍惚惚间,末小鹿路过睨倩的卧室,睨倩这两天一直住在末家,好像明天准备搬出去。
屋内的光景,让她忍不住驻足。
卧室门没有关严,留了一道缝隙。
屋内,婴儿啼哭不停,睨倩抱着孩子不断的哄着,幕水墨在旁边拿着婴儿手摇铃吸引孩子的注意力,不时的还做着鬼脸。
虽然这不满一个月的婴儿还完全不懂幕水墨在做什么,但依旧会被他逗笑,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很是幸福。
不忍心打破这温馨的画面,末小鹿悄悄的走了,顺带帮他们关上那道还没关紧的门。
孩子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她们还什么都不懂,绯嫣也只不过才五岁,同那娇小的婴儿又有什么不同。
怎么可以把祭祀这样残忍事情安放在一个孩子身上?
也许……
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末小鹿来到那个地方。
末家大宅的顶楼,那个戒备森严的地方。从五年前的事情发生过后,她便不被允许踏入顶楼。
门口的守卫见她一身狼狈,心下震惊又担忧,“小姐,您?”
“你没看见过我,懂吗?”拢了拢衣不蔽体的残裙,末小鹿头低低的垂着,声音沙哑。
“可是,末爷有令——”
“别说了。”打断守卫的话,她抬起脸,澄澈的双眸嵌在苍白的小脸上甚是凄楚,“我要你开门。”
“这怎么可以?”守卫面露难色,抿着嘴,目光有些犹豫。
末小鹿见状,两步上前,手肘微推、软绵无力,但守卫却还是能倒在地上。
急忙夺过钥匙,低声说着,“谢谢你,那哥。”那哥是她贴身女佣的哥哥,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一进屋内深处,那个会嗜人血的珠子不见了!
难道父亲将琉璃珠藏起来了?
顶楼下的那一层便是哥哥的卧室,末子晨从小便霸道,整整一层楼都留给了他,并且从不让末小鹿踏进这一层。
刚踏进这层楼。
“小鹿?”
身后的声音惊动末小鹿。
——是姑姑。
她之前仓惶的从卧室里逃出来,一身残破的旗袍。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让姑姑看见?
末小鹿惊慌失措的向后退,手捻着破碎的衣角,眼神飘忽。
“小鹿!真的是你,发生什么了?有姑姑在,不要怕。”末莉已经换下宴会上那套华美的衣裳,一袭水墨长裙,温婉端庄,透过窗户月光下更是如希腊女神般,忍不住让人靠近。
她颤抖着伸出手,拦住末小鹿。
“姑姑——”末小鹿绝望的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
有些难堪,这是最疼自己的姑姑,自己在姑姑眼底长大,她是自己很在乎的人,可是她却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这般……
实在是太过屈辱,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儿了,孩子,姑姑知道。”末莉声音低哑地安抚她,抬起手,将她侧脸上有些凌乱的碎发拨弄到耳后,随即抱住她,安抚着。“是姑姑不好,不该让你找他。”
“姑姑……呜呜……”
“没事儿,跟姑姑走。”末莉搀扶住末小鹿,表情凝重,“我们走那边,我刚看见你爸从这边过来,我们需要躲开他。”
“嗯嗯。”
躲到姑姑的房间,末小鹿悬着的心才放下一些。
“小鹿,你怎么会跑到顶楼去?末家禁止你上顶楼!你忘记了吗?”末莉严厉地训斥着她,“把这件衣服换上。”
“姑姑,为什么我不可以踏进顶楼?”末小鹿疑惑。
末莉瞳孔一怔,眼底流过一丝哀伤,“你还小,不需要知道。”把手里的衣服塞到末小鹿的手里。“去换上。”
一把推开衣服,反握住末莉的手,坚持的想要问出缘由。道,“姑姑,请你告诉我!”
“不可以!”末莉义正严辞,转身便要走。
“姑姑!这里是你的房间!你想要走去哪儿里?”
末莉的脚步僵持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不是因为祭祀?”末小鹿秀眉紧锁,试探地开口。
末莉震惊的回头,“你怎么?”
“我说对了?是吧!”果然是因为祭祀,绯洛说的都是真的。
“谁告诉你的?”
“小娜姑姑当年的死其实是祭祀对吗?”末小鹿步步紧逼,强势的开口。
“我——”末莉被逼得步步后退,表情凝重又悲伤。
那是一段他们都不愿意面对的回忆。
“我都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