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诏准了刘昉处斩鱼俱罗,刘昉立刻照会三法司,并去了刑部,自己亲任监斩官,这样就算是亲自为儿子报了仇,雪了恨。
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刑场前就挤满了等待观刑的百姓,四眼虎鱼俱罗,抱打不平,惩治了长安城最大的恶霸,天街俩阎王,而且还杀死了活阎王刘芒,全城百姓自然无人不知晓四眼虎,如今竟然要被处斩,百姓们无不感到痛心,特意自发的来到刑场为四眼虎送行。
杨林则带着自己手下众将,击响了登闻鼓,直面圣上,为鱼俱罗鸣鼓喊冤。登闻鼓一响,杨坚亲自登堂过问,百官纷纷到场候旨。
眼看已到午时,刘昉早已端坐监斩棚,武士分列左右,刽子手台前站立,鱼俱罗身披枷锁被押上刑台。随着一通追魂鼓响起,刽子手上前,拔掉鱼俱罗背后插着的“斩”字牌,左右两名行刑武士,将鱼俱罗按倒在地,等着时辰已到,就开刀问斩。
这时忽然刑场外观刑的人群一阵大乱,把守刑场的士卒连忙上前阻拦。就见人群之中,走出三位,竟然是鱼俱罗的母亲,在郡主杨萍和鲍玉莲的陪同下,来到刑场。
士卒手持利刃过来阻拦,郡主杨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一位统领打扮的脸上,骂道,“本郡主你也敢冒犯?”
被打的统领看着这位俊俏男子打扮的少年,竟然说是郡主,哪里相信,手中钢刀一指,骂道,“你一个男子,还冒充郡主,你怎么不冒充太子呢?我看你活腻了吧?”说着上前就要动手。
杨萍郡主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啦。”那统领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原来这玉牌竟然是皇上御赐的“如朕同行”令牌,有这道令牌,郡主无论去往何处,不管军事禁地,还是皇宫内院,都畅通无阻,如同陪着皇上同行,无人可以拦挡。郡主之所以有此令牌,也是因为她自幼和皇后,贵妃、公主关系密切,皇后特意从皇上那给她请了这块令牌,让她随时进入皇宫内院,方便自如,皇宫内院都通行无阻,小小的刑场,谁还有胆子阻拦。
统领一见令牌,吓得低头不语,闪退一旁,士卒更是有样学样,分开左右,让出了一条通道,杨萍郡主和鲍玉莲搀着老夫人,就直奔刑台而来。
监斩棚里的刘昉看得真切,不禁大骂杨瓒管教无方,让女儿抛头露面,还女扮男装,来闯刑场,简直胡闹。他一心要斩杀鱼俱罗,就算杨萍郡主,自己也绝不留情,不知道这老太太是什么人?
老夫人上了刑台,鱼俱罗看到母亲,大声呼喊,“母亲,您怎么来啦?”
老夫人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为百姓除暴安良,就算身首异处,也是大义之举,儿啊,你做得对,人固有一死,为正义而死,就是重如泰山,为娘以你为荣。”
说完,在杨萍、鲍玉莲的搀扶下,走到监斩台前,对刘昉俯身一礼说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我儿身犯何罪?被当众斩首,还请大人给老妇一个说法。”
刘昉看了一眼老夫人,不屑的说道,“本官刘昉,鱼俱罗持刀行凶,杀死刘芒,杀人偿命,自然就该斩首。”
老夫人说道,“刘芒恃强凌弱,杀死绸缎庄的鲍掌柜,他没有被斩首,那也是杀人犯吧?我儿杀死一个该杀之人,何罪之有?国法难容,那刘芒为何就能逍遥法外?是因为他有个高官的爹吗?”
“你?”刘昉一时语塞,喝道,“大胆,本官乃是奉旨行事,你想扰乱刑场,抗旨不尊吗?”
“再者说啦,你儿子鱼俱罗自到长安以来,拉拢百姓,蛊惑人心,图谋造反,乃是诛灭九族,灭门之罪,还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