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兵车内,罗格不停的用光剑——哦,不对;是融合光束——做着劈砍全息模拟的三连长。胸口上的锤印仍旧使他隐隐作痛。
“那个混账,竟然下手这么毒辣!这次我们能够成功脱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马修。但是我仍旧对你很反感,这是我私人的观点。”罗格说这话的时候气喘吁吁的;被三连长ko的耻辱感似乎仍旧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我们此次真的是九死一生,只是等待我们的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一连长正在接受着金属义肢的移植,医官在摆弄神经组织的时候使得他呲牙咧嘴的。他不得不将一针“bbc”打在脖子的血管处。强烈的快感使得他占时忘记了疼痛而恢复了些许理智。
“光耀之猫骑士团那一小波人,我看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倒是那帮异教徒被活.埋在地狱里,倒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一名士官瘫倒在步兵车内,他一边吃着一些豆制点心,一边嘴巴喋喋不休的说道。看起来,是个天真的乐天派。
“也许我们不应该开心。这次不仅任务没有成功,大导师也....”
“这些事情都是非人为可以改变的,对于大导师他来说;或许是种解脱吧。我们都是时刻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骑士。光荣的将血泪挥洒在战场,是种无上的荣耀。”
“可他不是光明正大的战死,而是被三连长那家伙用阴招下的毒手!”
一连长参与了士官和士兵的对话,他此时感到很愤恨,血脉看起来也开始伸张了。打入他血管中的“bbc”流动的更加猛烈,这后劲使得他再一次倒在座子上。
我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了头颅。我总是猜不透三连长和副官的阴谋到底是什么。那股强大的力量,那种冷汗逼人的感觉,我没有办法言语出来。那种强大的力量,我感到只有不可名状这个词才能够贴切的形容。
雅纳血淋淋的护手刺进步兵车座舱内的扶手,她的身体受了极为严重的伤。我们在逃脱出去的时候,她的身体被光耀之猫骑士团的热熔武器打中了。虽然以她的失血量来看,根本就无法存活;可她却坚持下来了,直到医官用凝血蛋白替她止血之后,她才昏迷了过去。而现在,她竟然又以很快的速度苏醒了过来。
她站到了步兵车的天仓处,向前遥望着新特洛伊城堡。我们快要到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在我们经过了一个城堡周边村庄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犹如一群逃荒者在乌黑的河水里啃树皮一样惨烈。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正躺在我们前进的车轮下;如果不是罗格狠推司机一下,我们兴许就会酿成大错。
司机将车停在一旁像给老人赔礼道歉,可老人却先一步跪倒在地上,口中哆哆嗦嗦的不停说着:“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这是唯一能够解脱出来的方法了。摆脱了,在杀了我以后,一定要火葬;不然,我还是会再次醒过来.....”
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整个村庄的人似乎都已经堆积到一起被烧成了焦炭,尸体的焦印还是新鲜的。
“发生了什么事?”我在问问题的时候,上下打量着这个老人;他的眼珠浑浊,皮肤有些开裂并长满了如同青苔一样的霉菌。
因为霉菌的原因,他的皮肤看起来微微泛绿。松弛的皮肤加上破碎的衣物,不过不是因为他略微有点人的轮廓;我真的以为他是一只神话里描述的丛林巨魔。
“雨父,它来过了......”
“雨父?那是什么?是什么怪物吗?”
“在村庄里,流传着一个传说。有一名污垢之神,喜欢在凡人和神的土地上跋涉。每到一个地方,他周围的生命都会对他感到厌恶。他是瘟疫之神最忠诚的奴仆,雨父。
当他哼着浑浊的挽歌时,由他降下的暴雨会不停的倾泻在他戴着风帽的头上。雨父回应了那些被干旱和饥荒所困扰而绝望的向他祈祷的人。他们祈求被他们称为“雨父”,“生命之源”,“丰饶之王”的神秘半神的帮助。
只有当这个可憎之物响应他们的召唤而到来的时候,他们的土地因为他的慷慨而蠕动时,他的受害者才意识到他们犯下了多么可怕的错误。牲畜生下畸形的幼崽,直到这块土地充满了扭曲的尖叫,黏糊糊的扭曲生物到处都是。所有的动植物以奇怪的繁殖力扭曲的膨胀着,而由肮脏污水组成的洪流在大地上不停的冲刷着。
人们对他感到身痛欲绝,而那些黑色的雨滴;将是瘟疫的源泉……”
老人说着说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他的泪水看起来乌黑,病入膏肓的他已经对世界不再拥有一点留恋。
我走上前,把头扭到了一边。用光束步枪结束了他悲痛的余生。虽然光束步枪造成的灼伤感很疼,可他在死的时候却是带着微笑。就好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最终找到了家的方向。
我将他火葬后埋了起来,而雅纳送上了几捧看起来还没有畸形的花朵。一连长让士兵朝天空鸣枪,以此来勉强给他一个像样的葬礼。
我们上车后继续前行,不知道车开了多久。我看了看时间,只过了五分钟;可却不知道为什么,给我的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也许古人说的确实有道理,当人们处在艰苦的困境下,时间会因此而放慢;就像它不曾流动一样。
在到达城堡门口后,罗格将我们放下,开车回到他的根据地了。我给了他几个在世外桃源带来的信物,希望他交给维多利亚。不过以他不着调的性格来看,估计也挺悬能帮我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