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就不喜欢别人戳自已的鼻梁,都快捅到脸上了,他一巴掌拍开楚大师的手指头,嘴巴一咧就笑了:“我叫秦海,就是个下山的穷小子。”
下山?赵凝雪俏眉深锁,这家伙是和大家开玩笑的吧,敢用死鉴的人肯定是真行家,不等她说话,店里的人已经哗然一片。
“这小子眼生,好像不是咱们本地人吧?来这里的行家,大家都能认个眼熟。”
“嗯,以前没见过,而且这幅打扮,的确像是从乡下来的。”
“乡下小子?能见过什么世面,还能用死鉴,不可能,要么碰巧,要么装的。”
众人议论纷纷,秦海听得清楚,就不太乐意了,怎么从乡下来的就不能见多识广?别的不说,臭老道虽然在山中修炼,守着道观,但道观里的宝贝林林列列,每一样他都精通。
还有,道观里有许多线装版的典籍,里面记录的东西可好玩了,臭老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识渊博得赛过大学教授,这些城里人才是眼皮子浅!
噗嗤,赵凝雪率先笑了出来:“你不要和大家开玩笑了,下山,你是刚爬完山出来吗?”
“不是,我真是从山上来的。”秦海也是哭笑不得,怎么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了,一颗假东珠当成宝贝,假的当成真的,真的,他们却以为是假的,这世道哪。
被秦海砸了场面的楚大师眼皮狂跳,上下横扫了一下秦海,冷冷地说道:“山,你拜的哪座山门?”
“六百公里外岳南山——玄真观!”秦海掷地有声。
楚大师哈哈大笑,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眼神里现出几分鄙夷的神色:“你一个小道士,真懂得鉴定?”
“谁和你说出身道观就是小道士了?”秦海一席话堵得楚大师说不出话来:“我从小在道观长大,但不修道,不是什么小道士,就是被道长抚养长大。”
那不就是一个在深山野岭里长大的孤儿吗?秦海一解释,楚大师的心更堵得慌,自已一个在业界有些名声的行家,居然折在一个不明来历的小子手里!
“你,你是真懂东珠?”楚大师急挽回颜面,只要这小子承认是凑巧,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这真假东珠你弄得明白吗?”
秦海双目暴溅出一抹寒光,这老头拿假货糊弄人,还想在人前立牌坊?
“我懂不懂重要吗?”秦海挑挑眉,他才懒得理会这些人,他来这里是想把鼻烟壶变卖后换点钱,先在这里找个落脚的地方,
这个叫赵凝雪的女人砸了自己的东西,肯定得负责到底。他不顾店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走到赵凝雪面前:“我的壶怎么办?”
赵凝雪原本没觉得秦海手里的鼻烟壶是真的,但他能使出死鉴的法子,自己碰摔的怕是个真货了,她眉头皱起,不仅如此,刚才那颗东珠原本是要送给奶奶大寿的贺礼。
这下好,连贺寿的大礼也没有了,她叹口气,对楚大师说道:“楚老,看来我只能另择他物了,多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