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浴室里，芦喔喔已经裹了一身雪白泡沫，正扑腾着翅膀在泡沫堆里打滚。满地都是泡沫，半空中也飞满了奇形怪状的泡泡，幸好浴室够大，随便他怎么折腾都行。

“啾！爸爸！啾啾！”小鸡崽也扑腾着一双小短翅膀，扎进泡沫堆里，啾啾叫得那叫一个欢。平时这小家伙都很沉稳懂事，只有和他喔喔爸爸玩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地撒欢。

楚夕挽起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过去把泡沫堆里的父子俩扒拉出来，先给小鸡崽揉了揉，然后再给大花鸡揉，脸上的笑容无奈而宠溺。

玩了一会，大毛就也跟着楚夕一起帮芦喔喔揉起身上的羽毛来。小鸡崽的个头小，就把自己滚成一个泡沫团子，然后蹦到芦喔喔背上，在羽毛上滚来滚去，吭哧吭哧忙得很认真。

芦喔喔老老实实趴着不动，美滋滋地享受着楚夕的搓毛服务，还有自家小鸡崽的踩背，虽然小团子这小身板滚在他背上基本上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有了个勤劳的小帮手，楚夕的效率反而变慢了，因为他还得小心留意着不要碰到滚来滚去的小鸡崽。沾满了泡沫的羽毛又湿又滑，小鸡崽滚着滚着，一不小心就叽里咕噜地滑溜掉了，然后楚夕再及时伸手拦住，把这小小一团毛球捞回来。

“啾！谢谢父亲！”再一次被楚夕的大手给捞回来，小鸡崽用小爪子挠了挠头顶的泡沫，一边继续努力在芦喔喔背上滚来滚去，一边啾啾着问芦喔喔：“爸爸，你看我洗的干净吗？”

到底还是只小崽，大毛还是很想得到爸爸的夸奖的，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亮晶晶地瞅着芦喔喔。芦喔喔心里这叫一个美啊，使劲点头夸他：“嗯！干净！大毛最厉害了！”

“啾！”得到了芦喔喔的大力夸奖，小鸡崽高兴坏了，又仰起小脑袋，瞅着楚夕，小模样很严肃地叫了一声：“父亲！”

“很干净，大毛做得很好。”听小鸡崽这么一叫，楚夕哪能不明白，也很认真地夸奖了小家伙。只不过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指在小鸡崽身上轻轻戳了下。小爪子滑溜溜的小鸡崽被这一戳，啪叽一下仰倒，扎进了一堆泡沫里，什么严肃的小模样都没了。

芦喔喔笑得浑身羽毛都抖个不停，背上的小鸡崽就更站不稳了，啾啾叫着一路滚进了楚夕手里。楚夕抬手把他捧起来，又拿了块毛巾把他身上沾满的泡沫擦干净。这一擦干净泡沫，因为一身黄丢丢的小绒毛都被湿了贴在身上，小鸡崽看起来肉嘟嘟的，眨巴着湿乎乎的黑亮圆眼睛，小爪子在楚夕掌心挠了挠，软软地啾了一声。

“好了，你爸爸洗的差不多了。你也洗洗干净，我先送你出去。”说着话的时候，楚夕已经用干净的水重新给小鸡崽冲洗了一遍，又给他擦干净，把小家伙放在了小暖台上。

芦喔喔也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羽毛，还坏心眼地往楚夕衣领里抹了一把泡沫。楚夕拍了他一把，让他老实点，看小鸡崽乖乖在暖台上烘干羽毛，就专心给自家这只大鸡冲洗起来。

未替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地没发出一丝声音。

打头的是个一身靛青袍服的小太监，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看上去十分机灵伶俐。看到穿着一身繁复龙袍的少年正趴在地上哭着叫疼，他赶忙惊叫着小跑过去：“哎哟！哎哟！皇上啊！您怎么摔地上了？！快起来快起来，奴才给您看看哪里伤着了？”

把人扶着坐到龙床上以后，他扭头冲候在门口的宫女们尖声喝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来！”

一个站的位置比较靠前的宫女应声离开，其他宫女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纹丝不动，没有一个人抬眼往这边看。

“小喜子，朕的鼻子是不是歪掉了？”少年眼泪汪汪地问躬身站在床前伺候的小太监，捂着鼻子的手一直不肯放下来。

这位小皇帝的贴身太监喜公公面不改色地回道：“皇上您放心，您的鼻子没歪，奴才看着和以前一样高挺英俊呢。”尽管他压根就没看到那鼻子变成什么样了，因为它的主人一直捂着不放。

“哦。”小皇帝很好哄，抽抽搭搭着乖乖坐在床边等太医来，手偷偷伸下去揉揉自己被摔疼的膝盖，小声嘀咕：“可是朕还是觉得好疼啊。”

一边嘀咕着，他还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瞥一直靠墙那边站着的林雨虹，心里觉得有点委屈：为什么皇后不像小喜子一样来安慰他呢？太傅明明说，皇后是他的妻子，是这世上和他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