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让群众转移,打电话是没用的,公社的干部必须下到村子里才行。
赵茗荃说完,张鸣歧和李奉山开始安排,谁谁负责什么,谁谁去哪个村子,最后,张鸣歧冷着脸道:“你们都给俺他妈地听着,把事儿干好了,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如果谁敢他妈的为了跑回来吃吃喝喝,而没有把事儿做好,不管着没着灾,俺把丑话说在这儿,要是治不了你个兔崽子,俺他妈姓你的姓!”
“书记,你姓我的姓,那也还行姓张!”一个家伙起哄道。
张鸣歧笑了,大家都笑了。
张鸣歧向赵茗荃道:“赵副县长,你还有什么说的?”
赵茗荃严肃地道:“同志们,人命最大,我们宁可累点、辛苦点,即便是白忙一场也值得。大家到了村子里,你们跟群众一定把话要说透了,不管有什么损失,你们都记下来。即便当时没有记下来的,事情过后也可以来找我。”
顿了顿,赵茗荃接着道:“同志们,我最后说一句话,大家千万要注意安全,绝不要出事儿。”
赵茗荃说完,张鸣歧看了看,手一挥,大声道:“驴日的,干活!”
张鸣歧也是驴日的,他也得出去干活。
赵茗荃也想去,但让张鸣歧和李奉山死活给拦下了,他们说赵茗荃就是去,那也得等天亮了。
人都走了,李宽水道:“赵县长,呆这儿也没事儿,你们去歇着吧,有事儿我去喊你们。”
李宽水有点变化,严肃了一些,他更把赵茗荃提了一级,称呼赵茗荃把“副县长”的“副”字去掉了。
王铎也劝道:“是啊,回去吧。”
赵茗荃一看,她不回去,卫明华和李小影也不会回去,而且,呆这儿也确实没事儿,她就站了起来。
天终于亮了,雨也小了,最担心的事儿没有发生,没有开坝,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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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窝棚是附近地势较高的村子,李家洼村的人全都转移到了这里。
天终于晴了,月朗星稀。
土炕上,横放着一张炕桌,张鸣歧和李奉山面对面坐着喝酒。
一杯老酒下肚,张鸣歧叹了口气,道:“这个小赵县长,年纪轻轻,主意可真正!”
群众转移,这都三天了,虽然坝里的水位还没下去,但天放晴的时间越来越多,就是下雨,也没那么大了。
他们刚才向赵茗荃建议,让村民回去得了,但赵茗荃就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