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
眼看匈奴军一步步逼近大石,庄主明白了,今日拼亦死,不拼亦死,倒不如拼个血洒河谷,也不枉做一回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在老者的百般相劝下,马庄庄主手中接过宝剑,便朝匈奴千夫长一个直刺,匈奴千夫长横空一个劈刀,庄主接住了,并顺势把他拉下马来,两人在山谷的溪水边杀作一团。
庄主不愧是当年的部曲首领,剑锋冷峻,招招进逼。
不一刻,匈奴千夫长便招架不住,气喘吁吁了……
匈奴士卒眼看千夫长招架不住,纷纷涌上来将庄主团团围住,形成了铁桶之围,密不透风。
庄主左冲右突,前面的匈奴士卒纷纷落马倒地,后面来人,却又潮水般地拥了上来。
眼看突围无望,庄主双手都在颤抖了,兄弟惨死的画面一幕幕上演,庄主难掩悲色,趁着敌军退缩之际,仰天长啸,以伤换伤刺死旁边的百夫长,便用剑自刎了。
而匈奴士卒们又是一阵乱刀,连他的尸身也不放过……
“庄主!”
大石背后的老者,不顾生死地扑了上来,大声悲呼道:“庄主!”
几位中年的户长也跟了上来。
“庄主!”
女人们哭喊着拥了过来。
“爷爷!”
孩子们惊恐地哭叫着。
战争!让人的兽性在血雨中迅速膨胀,让善良在金戈铁马面前显得如此无助,如此凄苦。
为了女人,男人们手挽手倒在了血泊中,为了孩子,女人们前赴后继地连成血肉的城墙。
匈奴千夫长飞快地扫了一眼女人们便喊道:“小儿杀掉,女人留下。”
女人们被生死存亡逼出愤怒的烈火,她们也红了双眼,用身体保护着身后的孩子们,义无反顾地面对匈奴人的战刀……
……
两天以后,守卫下落的司马冲出匈奴人的包围,回到了沮阳城。
他沮丧地跪在郝贤请罪:“末将有罪,下落……失陷了。”
这本在郝贤的预料之中,因此他更关注的是下落的百姓:“那百姓呢?”
……
“说!百姓呢?”
……
“莫非……”
长期在郝贤属下履职,司马深知郝贤视百姓重于一切,他知道瞒不下去,但他更清楚,扔下百姓不管,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下落的百姓在凤凰山谷遭到匈奴军的屠杀,死亡千人,末将有罪,请太守责罚!”
“懦夫!懦夫!啊!本官真想一刀结果了你!来人!将罪人拿了,听候朝廷发落。”
郝贤强忍着怒火,一脚将司马踹地昏死过去,暴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