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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出现了。
枪声来得太突然,而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好几个人同时开枪,声音交织在一起,比单独的一声枪响更吓人,舞厅的空间又大,回声有延迟,连成一片,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用机枪扫射。
旅客们一听到这样的枪声就知道出大事了,大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远高于获得一段惊险体验所需要的,于是他们尖叫着拥向厅门,想要第一时间逃出去,以免被流弹击中。
船上的门窗都比较小,遇到极端天气时不容易变形,也更容易维护,舞厅的门仅容两个人并肩通过,百余名旅客疯狂的往那里挤,立即就把门给堵死了,这是在逃命,谁也顾不上别人,就算挤不出去,他们也想站到人群中心,这样就有人替自己挡子弹了。
越挤越紧,当挤不动的时候,后面和外围的人开始大叫大骂,前面的人被挤得骨头“喀喀”直响,疼得大叫大骂,被这些声音吓到的人闭着眼睛跟着尖叫,小孩子扯着嗓子哭,被推倒在地的人疯狂踢打……
这是一首地狱大合唱,里面的每一种声音都能让人心惊胆颤,安保船员企图把人群分开,可根本无法撼动那些像是想要挤成一颗大肉球的旅客,众人只是叫着、挤着,喊破了喉咙踩坏了脚,像一群精神异常的人在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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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小组的成员没有去看旅客,这种程序的恐慌虽然吓人,但不会出现太大的伤亡,就算出现了他们也不在意,只是举枪瞄着孙安,如果他敢对那名探员做些什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击毙。
“你叫什么名字?”孙安转到那人身后,本想凑到那人的耳朵旁边问这个问题,但因为鸟嘴差点戳那人后颈上,最终还是放弃了。
“约翰。”探员简短的回答道,一方面是不敢多说话,以免牵动脖子上的肌肉,另一方面是感觉到了颈侧的疼痛,皮肤已经被刀尖刺破了点,鲜红的血珠迫不及待的从里面挤出来,顺着他的脖子缓缓滑落。
“走吧,约翰——无论这是不是你的真名,门那边好像很热闹,不去看看就太可惜了。”孙安抬起另一只手,将右手的茶刀刺进对方脖子右侧的皮肤里,两把刀尖对着尖,中间隔着个脖子。
这是种很怪异的挟持方式,最常见的是把刀横在目标喉咙前,用力一拉就能割破喉咙,可孙安不这么做,茶刀刃短,不利于切割,要拉开喉咙得做更多的动作,而且颈侧不像喉咙有环状软骨保护,更柔软,轻轻容易就能捅进去,两把茶刀同时抵着,被挟持的人就不敢轻易挣扎反抗,哪怕有人从身后偷袭,他倒下时至少也能在一边颈侧开个口子,割喉是很难有这种“意外”的。
这个方式也有缺点,一是两只手都失去了自由,二是只能对冷静的人使用,遇到个不够冷静的,乱动一下就动死了。
约翰足够冷静,知道不能乱动,周围的行动小组成员也足够聪明,知道不能乱来,于是孙安就带着这个人质,穿过了严密的包围圈,走向厅门,很坦然的将后背对着哈里斯他们。
“SH*T!”哈里斯低声爆了个粗口,他扣下扳机就能在孙安身上开十五个窟窿,可那无济于事,约翰肯定会死,搞不好还是被穿过孙安身体的子弹打死的。
眼睁睁看着同伴受制,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指挥官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