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庵堂,既不能为傅家谋利,也不能给傅家谋权,我就奇了怪了,一向将利益看的比命还重要的老太太您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庵堂?”
我的话让老太太的脸色阴沉沉的,她冷冷道:“不该你管的事情别插手,你只要签字就好,否则……”
她难得的缓和语气,说:“傅瑶,别多事,这件事不是你能决定的,我劝你还是别多事为好,否则自有来找你。”
老太太的话让我皱起了眉,她什么意思?
她若是不这么坚持,我或许还不会觉得什么,她越是坚持,我反而越是觉得这里面有事。
我幽幽道:“那我还真是想看看,谁会来找我。”
傅老太太眉目威严,脸色一冷,随即笑开:“黄毛丫头,真是不知死活,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两手一摊,无辜道,“我就是这么不知死活怎么着吧。”
最后看了我一眼,她讥诮的笑了一下,格外的轻视,然后也没再与我多做纠|缠就离开了。
傅老太太离开后,我这才又翻开那份重修庵堂项款申请书。
那个庵堂,我知道它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它的建筑保留了清朝晚期,明国初期时的风格,放在现在,也算是一个文化遗产,但是那里却一直属于傅家,而傅家那一套老规矩也是至今未变。
一直以来,那个庵堂没有外人进去过,只有庵堂里的人才可以进去,我妈在里面的时候,我带给她的东西也是庵堂里的人给拿进去的,他们不会让别人进去,哪怕是傅家的人也不可以。
因此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个庵堂里面到底什么样。
其实,从我妈进去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就算我去了也见不着她,所以每次也都是通过电话联系。
起初刚开始的时候,我妈每次给我打电话都像是疯了一样,嘶吼着让我想办法弄她出去,让我成为宏达的总裁然后弄她出去,她发了疯的嘶吼声仅仅只是因为没有自由不喜欢那里吗?
如今想来,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即便是歇斯底里,也总有顾虑。
因为没有自由不能出来,导致她歇斯底里吗?
我不知道,我想,人一旦失去自由,像是坐牢一样呆在一个地方终究不会太淡定吧。
我记得有一次她打电话给我说,傅瑶,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这里太可怕,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挂断了,我打过去后她又改了音,说她没事,说她只是不适应这里。
我当时正在忙,也就没放在心上,而今想起,我却皱起了眉。
下午的时候,我没有再留在公司,而是去墓地看我妈。
墓地,我曾经最怕的地方,在墓地埋葬的第一个亲人是我的爸爸,跟着就是我的哥哥,然后是我的朋友和小哥哥,所以我怕极了这里,也很不喜欢这里。
墓碑上贴着的照片是我妈妈年轻时的样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因此她在我记忆中的模样还是我儿时的样子。
随后,我去看了我许久都不曾见过的哥哥,照片上的他还是儿时的样子,而我已经长大,变了模样。
人生最悲莫过于生离死别,想到以前的事情,最终我还是没有忍住哭泣。
然后我去看了我小哥哥和安然,。
傅桐的妈妈单买的墓地将他下葬,这是那场车祸,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来看他,他的音容相貌也永远留在了年轻时的样子,阳光而朝气。
去看安然的时候,我看了安静,她边给安然打扫墓碑,边絮絮叨叨的说话,走近后,只听她的声音徐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