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上官若愚想了想,难道他去了私塾?
刚坐下喝了口茶,院子里,一抹白影悬空落下,身若飞燕,美若惊鸿,凌乱的微风将他的白发吹拂着,似群魔乱舞的海藻,淡泊的面容含着些许焦急,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化作平静。
三步并两步跃入厅中,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狠狠拥入自己怀里。
“喂!”上官若愚面颊爆红,余光瞅见屋外的夜月默默转身,不忍直视的模样,心里愈发恼了,“你丫的快点松开,这还是大白天呢。”
次奥!这么亲密的举动,就不能等到四下无人时再做吗?
“还好你无事。”略带颤抖的嗓音,滑入她的耳膜。
如微凉的清泉,将她心里的羞恼抚平,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到他微微轻颤的手臂,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乖巧的靠在他的怀中,柔声道:“我能有什么事?有夜月在暗中保护我,你该相信,我会无碍。”
“我知。”但当他听说,九门接收了一名暗杀她未遂的刺客,他依旧坐不住,匆忙赶去,只为确定她的平安,再得知她未曾露面后,猜测她已回府,又马不停蹄赶回来。
这个女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他的血脉,拔不掉,抽不走。
“既然知道,干嘛还这么担心?拜托,我很强的好不好?”她故作轻松的笑道,拳头捏了捏。
“此事,我定会追究到底。”不论是谁,胆敢伤她,就要付出代价!
如玉般淡漠的面庞,此刻却透着狠厉的肃杀,寒气晕染着他的眼眸,寸寸冰封,眸光更是冷得刺骨。
上官若愚被他忽然间散发的杀意惊住,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忙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没打算轻易放过背后之人,哼,想要暗杀老娘?也得看看他够不够资格!”
操蛋,像她这么完美的女性,居然还有人敢对她不利?眼睛被闪瞎了吗?
“你可有受伤?”他缓缓松开手,暗藏担忧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确定,人无碍后,他才吐出一口浊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了下去。
“没有,那人连我的毫毛也未曾伤到。”她得意的咧开嘴。
但当他的目光流连到她纤细的颈部,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脖子上,残留的那一抹细小血痕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那这是什么?”他沉声问道,语调极其危险,透着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额,这是意外。”她急忙解释,想要伸手捂住颈部,却被他拽住手腕。
他的力道很紧,清秀的五官此时冷硬得宛如雕塑,“那人,该死!”
嗜血的四个字,似从地狱深渊飘出来似的,充满了血腥之气。
上官若愚轻咳一声:“哎呀,真的没事,就是点皮肉伤。”
南宫无忧未曾因为她的解释,而缓和脸色,拽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尔后,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取药来。”
或许对她来说,这点伤势无关紧要,但在他的眼里,却是极重!
这个他捧在手心,宠着,护着,爱着的女子,竟会被人伤害,南宫无忧鲜少的动了杀心,体内浩瀚的真气如巨浪,在筋脉中疯狂冲撞。
一股絮乱的气浪从他脚下升起,衣摆猎猎作响,整个厅中的氛围,凝重得让人害怕。
夜月迅速取来一瓶金创药,乖乖递给他。
“自己去领罚。”他接过药瓶,沉声道。
夜月面色一怔,点头应下,今日之事,是他的失责,主子要惩罚他,也在情理之中。
“额,不用了吧?”虽然不知道这惩罚是什么,但上官若愚不忍见夜月因自己受到牵连,说到底,如果不是她托大,想要去见见那人,也不会遭此一劫。
寡淡的唇线微微抿紧,弧线淡漠,“你想替他求情?”
“……”靠!这种要倒霉的直觉是在闹哪样?眼见他神色冰冷,上官若愚特没骨气的摇头,只能在心里向夜月说一声抱歉。
她真没勇气应付他的怒火啊。
夜月离开前厅,在后院,脱去身上的衣衫,跪在烈阳下,双手高举着一个黑色的大水缸,举过头顶,一言不发的承受着惩罚。
而前厅里,南宫无忧低眉摘掉瓶塞,纤细的手指抹了些金创药在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脖颈,来回揉搓。
力道很轻,但那微凉的触感,却让上官若愚浑身的寒毛下意识竖起来。
她不安的凝视着眼前眉目冰冷的男子,讪讪道:“你很生气?”
“……”沉默,但抹药的力度却明显加重,显然,他是真的在生气。
“我也没想到,那里会埋伏着杀手,不过,夜月及时现身,倒也没出什么意外。”她轻叹口气,你妹的,为嘛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硬气不起来啊?好丢脸有木有?
“他让你受伤,已是失职。”他淡淡道,语调平静得近乎无情。
夜月跟着他多年,尽心尽力,是他最为信赖的人,但若是与她相比,分量仍旧不够。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存在,已超过了一切,是他生命中不能失去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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