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举子,犬子也读了几年书,读来读去不得要领!若不嫌弃,老夫愿出每年五十两的束缚!您可愿屈尊去老夫家中担任西席?”
.“去去去,你家儿子才多大?林举子年方十六就中了举,可见是天资独慧!教导小儿开蒙岂不是杀鸡用牛刀?还是去我家吧!我愿出每年八十两的束缚!”
“区区几十两束缚算什么?我愿让出铺中五成红股,林举子只要随我去衙门过过文书,每年坐等分红即可!林举子,您是举人,又见过世面,稍稍指点两句便能助我为商之道!您是不知道啊,如今想找个有学问的挂名掌柜有多难……”
“什么挂名掌柜?多难听!简直侮辱斯文!人家堂堂一个举人,怎能跟着你家染铜臭?!林举子正当年少,我送您两个妙龄美妾如何?”
“哪有没定亲就收妾的道理?还是听我先说,我家的两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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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响一把将虎子捞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躁动的人群,可怜林白羽就跟摔进大浪中的小船一般,瞬间连头顶都淹没在了人潮里!洪响深感不安,死死护在虎子身前轻声道:“少爷,这可不成啊!没的把林举子给吓坏了!”虎子无奈地摇摇头,一手扶在洪响肩上轻声叮嘱道:“快去楼下看看马帮的人可曾前来?客人们这番抢着去给林举子敬酒,他也不好推拒,怕是要喝坏了!”
“诶!小的先叫几个伙计上来稳稳局面!”洪响反身将虎子拉到一个较有空闲的地方站好,这才摆着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挤进了人群中。他如一条活鱼,一边在人潮里游窜一边不停嘴地道“得罪”,即便如此,也颇费了一番苦功才挤出云杉间外的走廊!洪响满头大汗地松了口气,正想飞奔冲向楼梯口,却险些一头撞上候在云杉间门外的善如新!
“呀!这不是善小姐吗?”洪响倒退一步,躬身对善如新行礼道“这儿人多,又都是男客,您还是快去白樱间坐席吧!咱家小姐等着您呢!”善如新和刘娟儿情同姐妹,刘家下人人尽皆知,是以洪响打死也不敢冲撞了善如新。
“无碍的……我也就是想长长见识,看看新科举子是哪般风光……”善如新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只是在无意识地自语。洪响没听清,抬眼只见往常秀美文静的善家次女此时竟如木雕一般傻呆呆地站在云杉间门外。这是怎么了……洪响抓抓后脑勺,猛然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忙打了个千儿绕路离去。
“小丫鬟快让开,莫要阻了我给林举子敬酒!”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中年男子从华芙间里疾步而出,手端酒杯跃跃欲试。他见善如新堵在自己身前,不耐烦地转了转刁滑的小眼珠,略用几分力猛一伸手将她推开。善如新脑袋一歪,瘦弱的身子竟如一片羽毛般飞起!她在这毫无防备地一推之中顺着走廊摔出老远!
“呀!这是怎么了?”刘娟儿恰好在童儿的搀扶下迈出白樱间的大门,脚下的月白色绣花鞋险些踩在善如新散开的秀发中!她和童儿皆是一惊,那个推人的中年行商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呆,愣怔了片刻才屈身拱手道“这不是刘小姐么?!对不住,真对不住!这是您的丫鬟还是……都怪我一时失手!您看这……”
“无碍的,您不是还要去给林举子敬酒吗……不必在乎我,我又算什么……”善如新眼神涣散地躺在地上僵了片刻,缓缓起身,抬手攀住一条纤细而有力的胳膊。却见刘娟儿蹙着眉头将善如新拉了起来,淡淡地瞟了那中年行商一眼,抽出手帕躬身给善如新扑了扑背后的灰尘,什么也没说就扶着她转回了白樱间内。
“糟了……那丫头分明不是丫鬟……多半还是刘家小姐的密友呢!这下可怎么办?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爱动手?!这下傻眼了吧?!得罪了刘小姐,往后还怎么跟刘家打交道?!”看似和那个推人的行商关系比较亲近的另一个男子将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满脸懊恼地在中年行商肩上狠狠锤了几拳!
“我哪知道……唉……两人明明穿着颜色差不多的衣裳,那小女子瞧着却小家子气,比刘小姐差远了!我怎么知道她不是丫鬟?”推人的中年行商无奈地抓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得,算咱倒霉……还是快去瞅瞅林举子吧!”
“我哪知道……唉……两人明明穿着颜色差不多的衣裳,那小女子瞧着却小家子气,比刘小姐差远了!我怎么知道她不是丫鬟?”推人的中年行商无奈地抓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得,算咱倒霉……还是快去瞅瞅林举子吧!”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