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合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聚会时从没见过你?”
讲话的就是不久前在街边,曾经盛赞弓亚明雪轮技巧出众的那个显得极为热爱雪轮运动的路人,同时他竟也是荀家邀请的年轻客人之一。
接下来的对话,自然令所有人都知道,弓亚明曾在合宁市区以每小时60公里的速度滑行,是一件千真万确的事情。
而一个第一次艹纵雪轮的人,能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技术,自然也暗暗佐证了其联邦职业探险家身份。
这样一来,不仅在座的那些以前不知道弓亚明身份的年轻男女感到非常震撼,就算是早已知道他职业探险家身份,今早却暗暗讥笑他那笨拙运动神经的亲友,也终于体会到了联邦探险家那绝不平凡之处…
“我要向您道歉,弓亚明阁下,”场面一时有些静寂,随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那个名叫埃居,首先质疑弓亚明的年轻女人,非常郑重的说道:“质疑一名c级联邦职业探险家的能力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我一直以来最敬佩的就是职业探险家和联邦精锐军人,能够踏上原始星球或星战战场,为了人类种族的存续,勇敢的和那些都灵人、蛮荒生物战斗,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所以我要再次向您致敬,弓亚明探险家…”
说着说着她虽不丑陋,但也绝不清秀的面庞上,浮现出了一种名为‘理想’的动人光彩。
四张餐桌上坐着的都是年轻人,本来就是容易冲动的年龄,就算是有人稍有城府,也被埃居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搅的心中有些热血沸腾。
但弓亚明却脸色始终平静,等到埃居讲完,他思索一会,拿起茶水暖着手心,表情古怪的问道:“埃居小姐,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22岁,弓亚明阁下。”埃居微微一愣,虽感奇怪,还是马上回答说。
“22岁,正是人生最青春洋溢的年华,我记得我就是22岁时,因为继承了伯父遗留的权利成为了一名联邦职业探险家,”弓亚明用一种仿佛自己不是28岁,而是280岁的缅怀语气说道:“你知道我回忆起这段往事,最希望的是什么吗,埃居小姐?”
“不知道,阁下。”埃居一脸茫然的回答道。
“我希望自己没有选择成为联邦探险家,而是留在盛德学府安心读书,做个学者、技师或者是工程师,”弓亚明微笑着说:“过着简单的生活,不令父母担忧,用自己的智慧和劳动为人类的存续出力。
我认识两位像你一样的美丽小姐,第一次见她们时,她们的实力远比我要强大,但她们都没有选择在探险和星战中证明自己的价值,而是走上了其他道路,一样取得了辉煌的成绩。”
听到弓亚明这番出人意料的话,许多正觉热血沸腾的年轻人都不禁流露出诧异,甚至略带鄙夷的神情,在这样的残酷时代,畏惧战争没有关系,但直白的表现出来就很不妥当了。
与他人不同,埃居有些发呆的低声问道:“既然您现在后悔了,那还会继续联邦职业探险家的生涯吗?”
弓亚明微微一笑,平淡的回答说:“当然会,因为经历过这么多的残酷战斗后,都灵人和蛮荒生物的勇敢、强大,让我觉得畏惧、颤栗,只有把他们的身体撕碎、灵魂毁灭,用他们的血液浇淋我的身体,我才能够平静下来。”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激昂、慷慨的平仄变化,像是机械语音一样毫无感情色彩,却不知为什么,让人觉得有着透入骨髓的阴冷、疯狂之意。
久久无人出声,就连弓亚美也像是不认识自己兄长一样,惊骇的看着弓亚明脸色平静的滚动着手中的冒着热气的茶杯,只觉得自己身体僵硬,头脑空白。
“就像是劳力科德大探险家说的那样,‘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直视自己的恐惧’,”许久过后,埃居声音干涩的说道:“看到心里的恐惧,不是无视或回避,而是将这种恐惧撕碎,这就是联邦职业探险家做法是吗弓亚明阁下?”
此时弓亚明正在不着痕迹的悄然观察着坐在另一张餐桌上的梁艾萱,他显得像几年前未掌大权时那么幼稚的装腔作势说了那么多,当然不是为了指点埃居,而是想要让梁艾萱将自己刚才的表现全都叙述给墨门掌权者。
因为在亚博大君看来,混迹在墨门这样的极端自由主义势力中,一个表面显得沉稳、多谋,实际却有些冲动、疯狂的联邦探险家形象,远比自己目前在墨门掌权者头脑中的充满智慧、主见的天才强者形象更能掩护自己…
(未完待续)